第八章

逗我玩兒。我長大一些。發現我身邊的朋友都有自己的本體,而我卻怎麼都幻化不出。我著急的問阿孃。阿孃說撿到我的時候啊,小小一隻也就算了,還冇了小半個翅膀,可憐見的才帶我回來養了。我問阿孃:“那我是什麼色的啊。”“流光溢彩的冰藍色哦,我們望青可漂亮了。”阿孃說的有板有眼的,我慢慢也就信了,我是阿孃撿回來的。阿孃總是提點阿爹:“我們望青可是好看的緊,衣服首飾我們望青都要最好的啊,彆忘了。”“知道了知道了,...-

宋扶岐帶我去看了他的兒時好友。

是主尊的小女兒。

宋扶岐告訴我,她叫方婉婷。

他百歲時與方婉婷下界曆練,方婉婷為了救他,神魂受損,無法甦醒,隻能一直養著。

宋扶岐與我成親後愈發粘我,去人間要粘著我,吃飯要粘著我,就連每日沐浴,他都要粘著我。

外人驚歎的青薑玉,他大把大把的拿來給我做首飾,隻是每次都是蝴蝶尾,我記性好,他做的簪子總有那麼點不一樣的地方。

不過不細細瞧也看不出來。

他恨不得我隻躺著接受他的好就行。

回靈州的時候,阿孃還跟宋扶岐說彆太慣著我。

都說宋扶岐變了模樣。

往日的清冷仙君變成如今這般寵妻狂魔。

實在是讓人覺得難以置信。

對於方婉婷,宋扶岐每兩年帶我去看一次。

也尋著能喚醒她的方法。

後來不知怎的宋扶岐不再去看她。

我也不問他。

再後來一日,他與我說:“阿青,當年的事或許是一個錯誤,方婷婉她…罷了,我要在確定一些。”

他說的奇怪,但我不是刨根問底之人。

後來他在仙界尋了一處竹林,仿照桃源小築新建了一個院子。

取名竹苑。

初時我不喜歡在家裡呆著,總喜歡找些新鮮玩意兒。

宋扶岐便寸步不離。

我去哪他去哪。

幾百年過去,幾乎三界好玩的地方我們都去過。

我與他在山中湖邊捉過魚,一同品嚐二月香,他愛吃糕點,我便聯合珍寶齋的掌櫃做了一款香菜味兒的糕點。

他吃進去臉色都發綠,還要和我說好吃,讓我也嚐嚐。

我纔不信,欻的一下竄出去老遠,他急忙來追卻還記得拿上糕點。

“不是不好吃嗎,還拿它做什麼?”

我問他。

可他隻是將我額角的汗輕輕擦去。

“阿青費儘心思給我做的,不好吃,但我喜歡。”

儘管成親了,可我還是喜歡叫他宋狐狸,每每他用那水藍色的眸子盯著我,眼睫輕顫的跟我央求些什麼。

我都恨不得趕緊隨了他的願。

隻是他越發大膽。

“說吧宋狐狸,有什麼想要的冇有,我儘力滿足你。”

他牽起我的手,輕輕摩挲。

“阿青,三界能去的地方我們都去過了,不如回去竹苑過一段平淡日子。”

他湊過來親親我的唇角。

他向來知道。

我拒絕不了他的美色。

我答應他了。

可我冇想到,這所謂的一段日子,生生過去近五百年。

近來不知怎的,我感覺心生焦躁,

主尊頻繁叫宋扶岐過去。

宋扶岐隻說主尊叫他商議仙界練兵一事。

許是知道我心生焦躁,他不斷的親我。

滿是珍重。

我坐在榻上緩緩環住他精瘦的腰身,臉在他懷中蹭了蹭。

我常常叫他宋狐狸,有時候叫他扶岐仙君,卻很少叫他夫君。

“夫君,阿青也很喜歡你。”

宋扶岐神色一黯,我便在他急促的吻中失了神……

宋狐狸,我和你一定會長長久久。

心中惴惴,我總覺得有事要發生。

隻是冇想到,來的這麼快。

主尊突然昭告三界,唯一的仙界公主方婉婷不日便會清醒。

我問宋扶岐,可他神色晦暗。

“討論她做什麼?阿青,我們的夜還長……”

那日我實在受不住宋扶岐,閉眼裝睡。

宋扶岐輕輕拂過我的發說:“阿青,我會保護你的。”

保護我?保護我什麼?我們不是都好好的嗎?

隔日,主尊命宋扶岐前去北海,與北海太子商議百日後為方婉婷辦的慶宴。

這北海太子自幼與方婉婷有婚約,如今方婉婷醒來,北海太子定要為她慶賀。

我知曉這層關係,可心中不安,便還是叮囑宋扶岐萬事小心為宜。

宋扶岐出發前不住的親我,粘人的緊。

“阿青,你答應我,我回來前,不要離開竹苑。”他盯著我,一定要我說答應才肯走。

我拗不過他,答應了。

隻是,小小竹苑。

又能攔得住誰呢?

當我從昏迷中醒來,麵前站著的男人居高臨下的看著我。

昔日裡溫和的笑容早已被冷漠代替。

我像人牙子手中的奴隸一般,被吊在穹宇台懸浮在空中的鎖靈柱上。

渾身的靈力像是被手腕上的鏈子吸走了一般。

“主尊這是何意?”

“何意?我想問望青借點東西。”

我心中震驚,麵上卻不動神色的問:

“主尊想借東西直言便是,這般是做什麼?”

“我想借你這幅皮囊,還有你的精魄。有些疼,我怕你受不住。”

我大驚失色。

老頭曾說,我體內的精魄萬不可告訴彆人。

他離開前曾在我身上下了隱匿陣,上神宣肆都不曾發現,主尊是如何得知。

精魄蘊藏在我洞府,老頭告訴我,精魄唯有天地造物,集天地之精華,於天地陰陽之氣交疊處,生時死卻複生的靈纔有。

精魄誕生條件過於苛刻,其效用自然不同。

據天書記載,精魄可將隻剩一絲的神魂補全,哪怕是上神亦可。擁有精魄者,身上的氣息可安撫神魂。

他是為了他的女兒方婉婷。

“主尊在說什麼,我不曾有精魄……”

“不必多說,夏利,動手。”

我隻知穹宇台是主尊的住處,卻不知這穹宇台真正的作用竟然是為了動用私刑。

不等我反應,夏利斷了我的四肢,廢了我的靈脈。

痛…我五感未失…鋪天蓋地的痛傳來。

“作為主尊,難道你的權利就是濫殺嗎?”

“這怎麼能叫濫殺,我隻是借你一點東西而已,能對我的婉兒有用,也算是你的福氣。”

他就不怕我爹孃發現打上仙界嗎?

似是知道我在想什麼,他輕蔑的笑了笑。

“放心,我準備了一幅與你一樣的替身,就算是宋扶岐那小子也發現不了…更不要指望你許久未見的爹孃了。

“要不是宋扶岐那小子阻攔,我的婉兒早就醒來了。冇用的東西,要不是婉兒救了他,他還能活到今天?竟然敢反抗我。”

忽的,他笑意古怪。

“不過,我還得感謝宋扶岐,如果不是他告訴我你有精魄,我的阿婉還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來。”

宋扶岐?

告訴主尊?

怎麼可能?我並未向他說過精魄一事。

“怎麼?不相信?”見我麵色煞白,他問道。

這不過是他的離間計而已。

我與宋扶岐自相識以來,共度一千零五十年。

我與他成親近七百年,難道不知自己的夫君是什麼樣的人。

他嗤笑一聲:“都是些不肯死心的,那我就讓你死心。”

揮手間,幾幅畫麵在空中展現。

“扶岐找本尊何事?”

“主尊,那日望青生辰,我發現望青身體中有精魄。”

主尊聽見精魄猛地從座上站起身來。

“精魄?你如何得知?”

“我曾得一傳承,習得知悉術。”

知悉術是萬年前一位大能獨創的的一種術法,習得知悉術者,如與實力低於自己的接觸,可探查到對方體質、能力、以及特殊之處。

除了他之外,無人知曉知悉術怎麼修煉。

隻是冇想到宋扶岐竟然習得知悉術。

“那日遞簪子時,我碰到她,窺探了她的洞府。”

主尊似是想到什麼,於座前踱步隨後下定決心般道。

“精魄不好取,望青是望均和江雅的孩子,如果傷了她,靈雲界和仙界必會有一場戰爭。那兩個可不簡單,更彆說霧彌道真。”

他回了座上思索片刻。

“扶岐,阿婉為了救你才變成如今這個樣子……”

“阿婉的神魂被我放在這簪中,你找機會放在望青身邊,既然她有精魄,她身上的氣息也可助阿婉神魂溫養。

“至於取精魄,還得從長計議。”

宋扶岐將那隻簪子接過。

是那隻蝴蝶尾的青薑玉簪……

“我定會想辦法讓阿婉恢複。”

主尊欣慰又悵然。

“那便交給你了扶岐,我等阿婉太久了,她娘離我而去,我不能再失去阿婉。”

“扶岐知曉。”

畫麵中的宋扶岐,一如我初見時的那般。

冷清,隻是似乎多了幾分涼薄。

我修煉不成,但好在記性還不錯。

那隻蝴蝶尾青薑玉簪與宋扶岐後來給我那隻似乎……

不太一樣。

我心下瞭然,怪不得臭狐狸與我成親後總是萬般縱容我,那般喜歡粘著我。

原來是做錯了事。

畫麵不停流轉。

藍晶果也是他交給宋扶岐的。

……

忽然間,我想到了北域狼族那件事。

此時我彷彿聽見自己的心跳聲。

我啞著聲問:“北域狼族可與你有關?”

那時,宋扶岐和仙界一眾回了仙界。

阿蘿找到我,告訴我一件事。

因為她是巫族,天生對氣息敏感。

她與崔宇去那個山洞中時,發現黑色晶石上有兩股氣息。

一股是邪惡的晦暗之氣,一股則是至純之力。

阿蘿未出過魔族並不知這兩種氣息是什麼。

但是晦暗之氣過於邪惡,她便告訴崔宇讓他不要接近。

當宋扶岐與她一同找到阿蘿時,阿蘿終於明白。

那是仙力。

隻不過那絲仙力比宋扶岐身上的仙力要更純一些。

那時我冇多想,隻覺得或許是當年大戰,禁煞的神魂到底沾染了一絲仙力也無可厚非。

現在想來,或許也與主尊有關。

果不其然。

“念著你將死,便是告訴你又能如何。”

“上神旭陽發現了禁煞留在北域的一絲神魂,隻是他那時神力潰散,壽數將儘。”

“隻能用崑崙鏡將禁煞的神魂封印在墨晶中。”

“隻是冇想到他把玄元戒也放在墨晶中。”

“傳說旭陽有一寶物名叫星辰石,煉化後可做身軀承受神明的神魂。想來他還為自己準備的,卻冇想到還冇煉化便死了。那星辰石果然在他的玄元戒中。”

“為替代你,又不能讓你的爹孃鬨上仙界,用星辰石再好不過。隻不過取出玄元戒,封印自然也就破了。”

“可是為了救活我的阿婉,就算是犧牲你和魔族又怎麼樣。”

他猖狂的大笑,笑聲迴盪在穹宇台。

刺耳難聽。

“宋扶岐那小子如果發現了,我也不介意一同除去。”

臭狐狸,也不知你那般聰慧之人,當真是未成年時腦子冇發育好,怎的是非不分跟著這二腦子,竟然與他一道。

“你這般虛偽貨色也能做主尊?當真是仙界的各位都缺了眼珠子。”

臭狐狸也是,臉上白長倆窟窿。

如果我回得去…定要臭狐狸好看!勢必要請靈犀戰神封了他的仙力,讓阿爹帶著李權叔叔還有小蠻弟弟揍他不可!

如果我回得去…

-生暮死。我的事自然瞞不過阿爹,我告訴他,有一老頭可撕裂空間,還偏要收我為徒弟。阿爹一邊驚訝,一邊打聽我那位師傅。可老頭隻和我說過:“萬事講求一個緣,老夫我看你有緣,彆的嘛…小孩子家家的少打聽。”我叫他老頭,他也不生氣都隨我了。800歲時,老頭扔給我一玉牌。他說裡麵藏著蓋世神功。但是要等時機。他將玉牌祭煉過,讓我置入自身洞府,又在打了一道印記,除了我本人外,無人可以主動打開。他告訴我,這個是好東西,...